我感覺到了空虛。

空虛的，不僅僅是心，還有身體。

我空虛寂寞又下半身亢奮地來到樓頂，一邊抽煙喝酒，一邊想著如何才能解決自己下半身遇到的難題。

我在煙霧繚繞中思來想去，還是想不出任何的辦法。

空虛依舊是空虛，欲望依舊是欲望。

就在這個時候，我的手機鈴聲響了。

我一看來電顯示，竟然是千裏之外夢潔打來的。

“你現在混得怎麽樣了？”夢潔開門見山地問。

“先說說你的情況吧！”我呵呵一笑。

“我還是像以前一樣，”夢潔嬉笑著說，“朝九晚五地上班！”

“那你給我打電話是什麽意思？”我試探著問。

“我想問問你的情況，”夢潔認真地說，“如果你混好了，我就立刻辭職過去，和你一起在北京生活！”

“我在北京混得可慘了，”我裝模作樣地說，“混得就跟城中村裏賣的煎餅一樣，白天得忍受著四處奔波找工作的煎熬，晚上得經受著孤枕難眠的煎熬，這兩頭的煎熬都快把我給熬焦啦！”

“那你幹嗎還要呆在那個鬼地方呀？”夢潔不解地問。

“你可不敢亂說，”我急忙喊叫道，“這是祖國的首都，不是鬼地方，小心全國人民聽見後一起罵你！”

“那你打沒打算回來？”夢潔試探著問。

“沒有！”我語氣堅定地說，“自從我踏上北上的列車後，我就沒想著回去！如果混好了，我就做這個城市上空飛翔的鳥；如果混不好了，我就做這個城市地下流竄的老鼠！我寧願疲憊地倒在首都這條通往夢想的羊腸小道上，也不願輕松地走在漢中那平庸的康莊大道上！”

“不行就回來吧！”夢潔極其認真地說，“我想了很久，如果你回來後，正式工肯定當不了，那我們就找找人，當合同工；如果合同工當不了，當臨時工也行；如果臨時工也當不了，那我們就用以前準備結婚的那錢買輛車，你跑跑出租什麽的都可以，反正你開車技術那麽好呢！我想了，你回來後不管幹什麽，我都不嫌棄，別人愛怎麽說就讓他們說去吧！”

“我沒想過回去！”我眼眶潮濕地說。

“那你是不是現在什麽事也沒做？”夢潔思索著問。

“在加工書稿呢，”我認真地說，“給葉芊她們公司做呢！不過，加工費還沒領到！”

“只幹活不給錢呀？”夢潔納悶地問。

“這個給你解釋不清楚，”我不耐煩地說，“反正我混得慘，你千萬別辭職過來找我！”

“有多慘？”

“這麽說吧！為了過日子，我已經把QQ裏所有能借的人都借了個遍。我還厚著臉皮，來到銀行櫃臺把卡裏僅剩的無法在ATM機取出的20元餘額取了出來，現在我已經餓得躺在床上吐沫沫呢！”

“啊？”夢潔驚叫道，“我馬上就給你轉一萬元！”

“那就多謝你了！”我心情沈重地說。

“那我先給你說好了，”夢潔呵呵一笑，“這一萬元花完後，如果還混得像城中村裏的煎餅，那你一定要回來！”

“好的！”我隨口說道。

夢潔呵呵一笑，笑似銀鈴，清脆爽耳。

我苦笑一聲，心情沈重地放下手機。我知道自己不該去騙夢潔，但我也知道她真的不該辭職來北京找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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